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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. 晋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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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砚书在房间中打开了裴钦给的荷包,发现里面有上百两银子。这个时代,只要不随便挥霍,二十两银子就够一家四口一年的花销。裴钦留下的这些银子足以让她几年吃喝不愁了。这下好了,她可以暂时不用为生计发愁了。

裴钦和章临走后,宋砚书将自己的东西清点一下,决定先在客栈休息几天,好好养养身体再去扬州,毕竟最近一段时间身体损耗太大。

在这几天的功夫里,宋砚书除了睡觉,吃吃喝喝,也没闲着。她已经将去往扬州的路打听的清清楚楚。从这镇上去往扬州,需要先到最近的晋阳城,有水路和陆路两种方式。水路路程少,能较快到达,陆路不能直达,需要绕远路,颇费时日。

介于水路受天气因素以及一些其他因素影响过大,经常耽误行程。如果遇上水匪抢劫,容易被灭口后抛尸水中。因此,她决定采用陆路方式去。虽说耗费时日久,但目前宋砚书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,不急于到达扬州。

这次,宋砚书不想再通过步行前往了,但她又不会骑马,想做一人一马一江湖的潇洒侠客也行不通。思量再三,宋砚书决定找一间镖局,付费让他们捎带自己一程。这样既不累,安全上也有保障,两全其美。

但现在存在一个问题,镇上没有去往扬州的镖局,这也就意味着宋砚书需要先想办法去往最近的城市——晋阳城。

经过几天的打探,宋砚书终于找到了机会。客栈掌柜有一位相熟的朋友,此朋友是位年近四十的富商,年轻时敢闯敢拼,积攒了些家私。他族中有亲属在晋阳发展,因考虑到自己儿子读书的便利以及女儿未来的婚事,携带家属准备往晋阳城里安家落户。因为在晋阳城比在镇里机会多,以后接触的人也不一样,更何况此时他也不缺银两。

通过掌柜的牵线搭桥,宋砚书和那位商人套了近乎,以路上做帮工为条件让他们捎带自己一程。虽是掌柜推荐,但宋砚书毕竟是一位外乡来的陌生人,商人心中存有疑虑,一直犹豫不决。后来见宋砚书干活麻利,又识文断字,才同意捎带,免费的劳动力谁不想要呢?

就这样,宋砚书随着他们一行人出发了。商人此行除了家眷,还携带了奴仆并家丁数十人。商人没有急事,也不需要太快赶到晋阳城,一路走走停停,累了便歇脚,顺便欣赏欣赏美景,一家人好不惬意。宋砚书跟着他们,相当于也度过了一段舒适的旅程。

半月后,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达了晋阳城。城中人流如织,热闹非凡。商人一家准备先去拜访亲属,在亲属家小住几日,顺便寻觅房子。宋砚书作为一个外人不便前往,遂辞行,商人一家也没过多挽留。

分开后,宋砚书先在街上买些去扬州的必备物品,之前在镇上物资匮乏,想置办点东西不容易。趁此购买机会,宋砚书还可以打听下晋阳城各镖局的名声。很多事外乡人不知,本地人却一清二楚,尤其是这种有名的镖局,风吹草动都能传的满街皆知。

果然,不到半日,宋砚书就从各个掌柜和小商贩嘴里了解的七七八八。城中出名的镖局共有五家,而其中,好评率最高的为天武镖局。并且天武镖局的镖师实力最为雄厚,镖头更是侠肝义胆,朋友众多。当然,能成为当地大镖局的关系网也不会差,基本都是黑白通吃,路途安全相对有保证。同样的,价格上也会略高。但与生命相比,多花点银子不算什么。

于是,在置办齐一切装备后,宋砚书找到天武镖局,说明了自己的来意。镖局也很爽快,接了宋砚书的单子。告知三日后清晨来镖局等候,正好有运往扬州的货物,她可一路同行。

交好定金后,宋砚书便找了家客栈住下,静待三日,顺便逛逛晋阳城。

明日恰好是九月九日重阳节,家家户户门口已经遍插茱萸,过节气氛浓厚。明日官府将会休沐一天,晋阳书院里的学子也会放假一日,以庆祝亲人们汇聚一堂的重阳节。听闻明日晋阳城外的柏山将会热闹非凡。众多青年才子定会相约一起登高,闺中佳人以及年长夫人也会在仆妇家丁的护卫下,去山上的庙里上香,可谓是一年一度的盛事。

宋砚书不禁感慨,古人虽然经济不发达,生活水平也不高,可真是懂得忙里偷闲,苦中作乐。

现代人有了很好的生活水平,却不得不做格子间里的社畜,化身996的打工人,偶尔放个假更是会面临调休。世人对传统节日的重视不断下滑,过节的氛围早已消逝。甚至别的国家都对我国的传统节日虎视眈眈,欲抢为己有。古时氛围浓厚的重阳节早已淡化在人们的视野里了。

看着街上的很多人都在为明日的休息而兴奋,计划着去赏菊、登高、放纸鹞等活动,到处洋溢着快乐的气氛,宋砚书也被感染了。

街上很多商贩卖起了茱萸香包,众多姑娘妇人争相购买,或留给自己佩戴,或送给家中长辈,以祈求去病、避难、消灾。宋砚书也在一个摊贩前驻足,摊上的香包款式多样,刺绣也精巧,底部再加上各色流苏点缀,任哪个姑娘看了也会忍不住挑选一个。

“小哥,你要送一个给心上人吗?”摊主热情地招呼着宋砚书。

宋砚书愣了一下,都忘记自己现在是男装示人了,于是她点了点头。

接着,摊主挑选了几款香包,用三寸不烂之舌滔滔不绝地极力向宋砚书推销。盛情难却之下,宋砚书选了个自己觉得最好看的买下。

“小哥好眼光!”摊主夸奖道,“你的心上人一定会喜欢。”

接过香包后,宋砚书心生欢喜,但觉在摊主面前佩戴到自己身上甚是不妥,便把它放在荷包里。

想着明日也无事,不如和大家一起登高。

此季节,凉舒宜人,正是登高好时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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